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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MRM的開會地點從巴塞隆納換到柏林,對於當時聽到消息的我來說感覺還有點錯愕,原因很簡單,人已經在德國,卻最後還在德國開會,一點都沒有出國的感覺,二來巴塞隆納感覺是一個充滿熱情的城市,開會之餘想必也是個觀光的好地方。不過既然已經確定開會地點變更,只能用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這個城市見證過帝國統一的強盛,也見證過二戰之後的分裂,到十幾年前的再度統一,直到今天這個城市還是可以讓人一眼看出東西的分野。

18號早上抵達柏林後,就是準備跟另外兩個實驗室的學弟妹碰面,接著也不浪費時間開始進行市區的觀光。柏林的重要象徵當然是記錄著分裂年代的柏林圍牆(Berliner Mauer)還有德國統一象徵的布蘭登堡門(Brandenburger Tor)。而當天我們在市區漫遊的路線就從現存最長的一段柏林圍牆開始,到布蘭登堡門為止。


這是我們當天市區亂晃的簡略路線圖

柏林圍牆雖然是二次大戰後冷戰時期的產物,但卻不是在兩德分治後就馬上建造的,1945年大戰結束,真正到柏林圍牆開始興建應該是將近20年後的事情,而東西柏林的切割並不是直接從中間對半畫開,所以從地圖中會發現這條界線是有一點點斜斜的從西北方劃向東南方的將柏林一分為二。目前所留下柏林圍牆最長的一段稱為東邊畫廊(East Side Gallery),全長1.3公里,而這段圍牆有101幅來自世界各地藝術家的創作,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政治諷刺漫畫,最有名的當屬前蘇聯總書記布里茲涅夫及東德共黨頭目何內克熱情擁吻,在這段柏林圍牆中不只可以看到漫畫,還可以看到當時的新聞照片放大。只是原版的兩人擁吻被破壞得很嚴重,因此就選跟新版的拍張照片。這段牆剛好沿著Spree河修築,所以乘坐遊船也可以看到這段圍牆,只是亮麗的河岸風光伴隨著冷戰時期留下的圍牆,這又不知道是什麼樣百感交集的滋味。樹頂橋(Oberbaumbrücke)距離東邊畫廊不遠,這座橫跨Spree河的橋建築上相當有特色,從遠方望去會以為是看到教堂或者城堡之類的建築,事實不然。只是這座1896年開通的橋後來在1972年整修後,就成為東西柏林行人穿越的檢查關口,同樣的見證這段分裂的歷史。


二次大戰後的產物:柏林圍牆,後方是相當著名的政治諷刺漫畫

沿著這段柏林圍牆走到尾端,搭上S-Bahn直接往市區前進,這個區域在柏林的分區中稱為Mitte(中央)。柏林的發源其實是兩個城市的組合,Spree河兩岸的聚落原本分稱為Berlin及Cölin,而到西元十四世紀兩城才合併稱為Berlin,而這個名稱的字根又跟熊(Bär)有關,因此熊可以算是柏林這個城市的象徵,類似的例子在瑞士首都伯恩(Bern)也可以發現。這也是為什麼柏林動物園拿北極熊Knut來當炒作的話題,每天許多人排隊進動物園,就為了看這隻小北極熊,跟台灣當時一堆人排隊到木柵動物園看企鵝沒有兩樣。有趣的是:有報導指出柏林市的居民有意願去看Knut的比例不到百分之十,而真正前往動物園參觀的則以外地觀光客居多。這就讓我想到有次跟我實驗室的同事聊天時,我跟他提到Knut他一副有點不以為然的表情,他說在漢堡動物園也在炒作一隻小象,不過很顯然他的知名度不如Knut許多。

進入Mitte區主要看到的幾個著名景點包括電視塔(Fernsehtum)、Nikolaikirche、紅色市政廳(Rotes Rathaus)、St. Marienkirche等。St. Marienkirche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十五世紀留下的濕壁畫死之舞(Der Totentanz),這個濕壁畫目前似乎在整修,所以都用玻璃圍起來,不過在玻璃前方另外有展示牌用花體字(我看不懂花體字,所以這些說明對我來說沒有作用=.=…)說明這些故事的象徵,據說這個濕壁畫是在描繪世界末日這類的主題。不過每個主題中間都由一個長相奇特的人作為串接連結,這個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有點像科幻小說中的外星人:光頭、全身赤裸只披著一件白袍,頭看起來比一般正常人大。而另外一個Nikolaikirche裡面有著跟德國歷史有關的展覽,尤其特別的地方在於:遊客可以透過階梯上到後方的管風琴演奏台上,雖然這部管風琴不如St. Marienkirche的金光閃閃與雄偉,不過從那樣的角度俯瞰教堂還是生平第一次。


可以看得到那個怪怪的白袍者嗎?


Berliner Dom

離開這個前東柏林的文化區,繼續往菩提樹大道(Unter den Linden)的方向前進。途中會經過的幾個重要景點包含Berliner Dom,這是柏林最大的教堂,也是在德皇威廉二世時代下令興建的。戰後由於受損的關係,因此從1975年起開始重建,歷時將近20年才完成,而繼續往前走會進入博物館島(Museum Insel),這邊聚集了柏林數個重要的博物館。不過這次的行程中我並沒有把博物館列為參觀重點,因為通常看博物館很花時間,再加上著名的產覽品不見得有興趣(那時候在巴黎看得太爽,相較之下柏林的博物館感覺就有點遜掉了),不過後來在離開柏林的當天還是看了其中兩個。離開博物館島就進入菩提樹大道,右側座落的是洪堡大學(Humboldt Universität),左側則是國家歌劇院。柏林這個城市雖然在14世紀就已經存在,但是論起大學的年齡卻遠遠不如海德堡、Ulm、Freiburg這些學校,在這些動輒校史五六百年的學校面前,洪堡大學大概只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的年紀而已。但,年輕歸年輕,這所大學拿過諾貝爾獎的人數卻多得令人咋舌,在二樓的中庭,就有一整圈是諾貝爾獎得主的照片展示,當然也包含愛因斯坦這位物理大師。在通往二樓的中庭樓梯中,馬克思的名言懸掛在此:

Die Philosophen haben die Welt nur verschieden interpretiert, es kommt aber darauf an zu verändern.
(哲學家們僅僅對世界做了不同的解釋,關鍵是要改變它)

另外有一棟建物的前面還懸掛著一個牌子寫著:
In diesem Haus lehrte MAX PLANCK,
der Entdecker des elementaren Wirkungsquantums, von 1889 bis 1928
(普朗克,基本量子效應發現者,於1889至1928年曾在這建築中教書)


洪堡大學,這雕像是Alexander von Humboldt,另一側則是Wilhelm von Humboldt的(兩人為兄弟)

洪堡大學的門口有許多舊書攤販賣二手書籍,而在主要建築的後方一大塊綠色的草皮,許多人從Mensa買了午餐後,就端到草地上享用,除了享受食物外,也享受這午後的陽光。不過由於東西柏林分治的關係,當時的洪堡大學屬於東柏林的管轄範圍,在這個情況下一些原本任教於洪堡大學的教授投奔西柏林的懷抱中,另外創立柏林自由大學,這名字“自由“聽起來就是針對東柏林的“不自由“而來。至今在洪堡大學的佈告欄中也可以看到一些自由大學的公告,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兩所學校是不是也會合併。


享受午後陽光與午餐的學生(應該幾乎都是學生吧)

從洪堡大學繼續沿著菩提樹大道前行,可以在路中央看到普魯士王腓特烈大帝(Friedrich der Große)的雕像,同時他也是忘憂宮(Schloss Sanssouci)的規劃者。菩提樹大道應該可以算是柏林的Champs-Elysees,不過跟巴黎的Champs-Elysees比起來,菩提樹大道少了許多觀光跟商業的氣息,這邊沒有滿座的露天咖啡廳,也沒有大型的購物商場,類似的是在大道底端的布蘭登堡門,這是德國首度統一的象徵,就跟Champs-Elysees的底端是凱旋門一樣,紀念著法國那段光輝的時期。在Unter den Linden上散步,比起在Champs-Elysees更多一些悠閒。布蘭登堡門上方的戰馬車就面向著菩提樹大道,也就是面對著東柏林區,而前方的廣場稱為巴黎廣場,不知道這個命名是否跟首任德皇威廉一世在凡爾賽宮登基有關。把柏林的門面命名為巴黎廣場,聽起來就有點像是:看吧,我把巴黎當作我家廚房(可以來去自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地方正在修築從中央車站到這邊的地鐵路線,所以沒有辦法從菩提樹大道的另一端直接望向布蘭登堡門,這就讓我想起當時在巴黎不管從La Defense或者凱旋門,還是協和廣場,都可以直接從路頭看到路底爽快。從兩德統一之後柏林的建設就沒有斷過,新的國會、首相官邸等政治相關的建設,還有各國大使館的搬遷,加上東柏林區很多殘破建築的整修等等。當然錢總是一個大問題。對於柏林來說,他既非像法蘭克福一樣掌握商業的中心,也不是一個典型的工業城市,這個城市(也是一個獨立邦)純粹只是一個政治中心而已,既然如此蔗些建設的大筆經費實在很難由柏林獨立應付。即使有各邦援助,這麼一蓋也將近20年,結果到現在還沒結束,只能說這是一條漫漫長路。


布蘭登堡門,德國的象徵

第一天的柏林行程大概就這樣結束,至於之後check-in房間的事情實在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拖著行李在那種會讓人直冒汗的天氣在街上跑,讓人實在很不舒服而已。

在德國,尤其在柏林大概常常會聽到幾個皇帝的名字,比較有名的大概是腓特烈一世、腓特烈二世(也就是Friedrich der Große),這兩位是普魯士皇帝,當時德國尚未統一,而當時德語的地位也尚未確立,即使是德國皇室的成員也以講法文為主,腓特烈大帝甚至還說過:德文是給士兵跟馬(或有妓女一說)的話。而第一位德皇則是在凡爾賽宮登基的威廉一世,當時的首相則是眾所皆知的鐵血宰相俾斯麥(Otto von Bismark)。中間間隔大約一百年,當然有其他普魯士皇帝,只是在這邊旅遊會聽到的機會不大,也就暫且先略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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