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是我家後花園

在口試結束的那一剎那間，我覺得腦袋似乎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現實，在這個學校從大學到研究所將近十年的生涯，就在這個兩個半鐘頭的口試後，似乎要準備畫上了句點。

打從去年中知道已經符合畢業的最低要求後，老闆也鼓勵我盡早為自己的未來做好規劃，於是在Fall semester開學後即提出口試論文的申請，預先要準備的文件送交系辦並做資格審核，畢業的論文也著手開始撰寫。時間總是不等人的，原想說還有四個月，沒想到匆匆就這樣到了口試的倒數前兩個星期。寫完後送印的論文初稿跟口試委員的聘書邀請函拿到郵局寄出，口試委員的名冊送交系辦後相對的文件資料也都已經備妥，總之心情又是不斷的上上下下，難怪我總覺得剛過去的聖誕節一點也沒有什麼氣氛，而熱鬧的101跨年煙火秀，我只選擇在家裡看著電視，聽著那個delay的煙火爆炸聲。

2009年的開始，就在奇怪的氣氛中展開，四天的假期當了名符其實的宅男，改投影片、擬講稿，總之人家可以快樂過年參加元旦升旗，或者到山顛、到海邊看日出度假，雖然我一樣都沒份，但卻也沒有半點哀怨的氣氛。我很安分的在家裡盯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坐在桌前、或者躺在床上，看著手邊的論文初稿做投影片，或者拿起手邊焦元溥的”遊藝黑白”還是任何一本小說當作休閒，有時候整個半天就這樣沉迷在小說的文字中，直到吃飯時間才伸伸懶腰的走出門到附近的小吃店用餐。我喜歡專注在一項正事上，然後分心在許多休閒中。

實驗室的學弟這兩個星期看到我，都說我變得比較嚴肅了。我說：你在仔細一點還可以看到我的眼神在渙散中。在預講的前一天，我竟然不知好歹的喝了許多綠茶，自以為綠茶的咖啡因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結果當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腦袋浮現的畫面都是口試的投影片跟想講的東西，我不曉得幾點才真正進入夢鄉，而早上不到七點半又自動醒來。我想對於這個關口，還是會緊張的：對於自己一輩子從未經過大型升學考試的洗禮，實驗室的學妹講得倒很直接，她說：”學長，你要好好把握這次緊張的機會啊！”

大概是星期五在group meeting上的預講已經緊張過了，星期六正式上場時反而不像當天星期五不曉得要怎麼開始。口試的當中雖然還會有點緊張，但是整個心情上放得又更開闊些，兩個半鐘頭在報告跟問答中經過，當門重新又開啟時，老闆對我說恭喜，並且要我跟口試委員道謝，心情還停留在報告時候的些許緊繃，沒有完全放開，當把東西收拾後帶回實驗室，同時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收拾心情。那種空虛的感覺難以形容，不曉得是在這幾年中努力的目標突然達成後，一種瞬間目標消失感到的空虛感，還是因為連續兩天的腎上腺素高度分泌，造成身心俱疲的突然精力耗盡的感覺，總之這個關卡通過後，似乎對我來說沒有特別的輕鬆，因為我們心知肚明，這還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在這個階段性任務達成後，才是真正研究的開始，開始要對自己負責或者開始帶學生。在老闆這樣的範例前，自己只能兢兢業業，期待自己也能當一個在晚輩心目中的好老師(闆)。

真的沒有什麼愉悅的感覺，我是說真的，相反的，我覺得眼前所看到的東西更加的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