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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起去溜冰感受一下冬天的氣氛吧!”看著email上面這句話真的讓人哭笑不得。這就是今年Freiburg(或者說是歐洲)的冬天,一點都沒有冬天氣息的冬天,Freiburg這邊意思意思只下兩天雪。三月不到,醫院的草地上有些球根植物已經開始賣出新芽開花了,有些光禿禿的樹枝也透出一些嫩綠,總之我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冬天還是春天。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運動,但是對於溜冰這樣運動一直有種莫名的好感,每次在轉台時若是看到溜冰的比賽總是會稍微停留一下,看裡面選手在冰上曼妙起舞總是視覺上的極大享受。滑冰刀的優雅感覺,是比不上直排輪或者那種有輪子的溜冰鞋的。既然都來到這樣的高緯度國家,而且看到冰宮(Eisstudion)的票價不貴,加上租冰刀鞋總共五歐,抱著嚐試的心態,也就跟實驗室的同伴一同前往。

來溜冰的全都是Doktorand(博士候選人),那些當Post Doc已經成家立業的,通常不會來參加我們這些小朋友號召的活動。溜冰這項運動在北國應該算是極為普遍的,溜冰場中不乏有那種四五歲的小朋友,讓父母親牽著手溜,從小就這樣摔,長大後難怪在冰上跑起來毫無障礙(德文中溜冰是Eislaufen,正好就是冰跟跑兩個字組合起來的,這個組合字傳神的表達溜冰的意思)。冰刀鞋比想像中的難穿,穿上這雙鞋後還真的讓人有點不知道怎麼走路的感覺,外殼很硬,穿起來不算舒服,鞋帶在A(一個同事,法國人)的提醒下,叫我一定要綁緊,完全不能有鬆動的情況。就這樣穿著鞋子,有點一拐一拐的走向溜冰場(說一拐一拐是太誇張一點,但是剛開始抓不到穿冰刀走路的要領,所以平衡做得不大好,走起路來看起來就是一拐一拐的樣子)。

溜冰場沒有想像中的滑,至少我下場後幾乎沒有扶著場邊的扶手滑。剛開始沒抓到要領,感覺只像在冰上走而已。走、走、走,幾個同事像A跟J就靠過來指導我應該要怎麼溜,腳應該要怎麼擺。大概他們的講法都是這樣:重心要向前,也就是膝蓋要稍微彎彎的,兩腳冰刀鞋大概呈現V字型,左右腳輪流往前推讓自己前進。理論上在左腳往前推時,右腳也要稍微順勢抬起,讓整個身體往前移動,不過剛開始我抓不大道控制重心的要領,所以右腳都抬不起來,跑起來的速度當然就沒有他們快,加上怕摔倒,動作又更緩慢。左右腳輪流向前推沒有那麼簡單,到當天溜完離開,我右腳推得還是不大順,大部分的機會都是靠左腳往前推讓自己前進。

在溜冰時,重心控制不好就是摔跤。我忘了那天一個半小時的Laufen中我摔了幾次,不過最後的戰果就是兩雙腳有乳酸堆積(少運動的下場),然後屁股會痛,還有右腳後跟起水泡。不過跟滑雪比起來,溜冰的技巧實在算是小咖,至少在那一個半小時之內,我溜冰的速度有顯著的提升,稍為專心一點的話,我自己覺得重心控制也還算順手。那天去的幾個同事看到我第一次進溜冰場就有辦法溜這樣,他們也都說看起來還不錯(天曉得只是禮貌上的讚美還是真的如此),不過比起他們的純熟技巧,我還是差了一大截。同辦公室的Anna就說,要是我每個星期都來溜,回台灣一定嚇嚇叫。不過我即使在這邊每個星期溜,回台灣也沒有冰宮讓我玩(印象中現在都沒了),要是台灣有冰宮的話,我倒還蠻樂意好好的玩這項運動。

溜冰技巧純熟的男生跟女生,在溜冰場上顯得更帥更美了(當然身材勻稱的更美,哈!)。那種優雅飄逸的感覺,還真是令人好生羨慕。雖然看起來優雅,但是運動量還不算小,在那種零下的氣溫中可以溜到滿頭大汗不斷卸下衣服,就知道有多誇張。

溜冰真的很好玩。我覺得在玩溜冰的時候,好像童年的某種幻想實現的感覺,是讓人心滿意足的。相較之下,滑雪感覺就比較危險一點(因為同實驗室有學長因為滑雪骨折過)。

之所以會滑雪,實在是意外!原本我只想兩天都玩雪撬就好,結果第一天抵達的時候主辦的U就直接說:我帶你去租用具吧!然後還問Group中有誰技術比較好的,可以”take care of”我的。既然U都這樣熱心的幫我問,我也沒有什麼理由說我可以不要滑雪,而且既然來都來了,不嚐試一下也說不過去,所以就真的買了Pass、租用具,跟著他們搭上高山火車上去滑雪(這次滑雪的地點在瑞士的阿爾卑斯山中,以Grindelwald為基地,搭火車到Kleine Scheidegg)。這趟滑雪之旅同行的還有已經在Basel教書的Sch(MR界年輕有為的帥哥),所以我們這台遊覽車從Freiburg出發後還行經Basel去接Sch。

火車一路爬坡(都是那種誇張的坡度),所以光靠鐵軌是不夠的,在鐵軌中間還有一排凹槽,是讓車廂底的齒輪能夠卡在凹槽中,藉此火車才有辦法上山。既然是滑雪勝地,當然也有練習場可以給初學者玩。滑雪的用具從手杖、滑雪板跟滑雪鞋缺一不可(對於初學者來說手杖還好)。下火車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先把鞋子跟滑雪板固定在一起,但是固定在一起問題就來了,開始不由自主的滑動=.=…。這讓人感覺就很恐怖,還好旁邊的同事先抓住我ㄧ把,然後稍微跟我提示一下要怎麼控制,最後決定先留下F來教我玩。

我只能說真是辛苦F了。在進入練習場的那段路,因為有坡度我又不知道怎麼控制速度,所以真的只能用”拼命摔”來形容。有經驗的滑雪者都會告訴你把滑雪板的位置跟坡度呈90度就可以避免下滑,但是對於初學者來說,穿著滑雪鞋走路就很困難了,更何況還加上兩根長長的滑雪板。好不容易半摔半滑的進入練習區,不過在練習區中也是個慘來形容。一是天候不大好,有寒冷的狂風不斷在吹,再者是練習場中也是坡地上下起伏,所以除了要滑之外還要學怎麼爬坡。剛開始不會控制方向,常常是滑到不是你預期的地方,這時候我就只好先摔倒,爬起來,然後再慢慢調整方向。當然在這過程之中F提醒了我ㄧ些技巧,在雪地中摔倒要怎麼爬起來之類的,畢竟加上那兩個滑雪板對於行動來說相當礙事。這種事情,自己體驗一次就知道了。



上坡的時候走不上去,不小心跟好順向的話還會滑下來,讓剛剛辛苦往上爬的結果作白工,加上強風助勢,初學滑雪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然後好不容易走近練習場中,剛開始速度跟轉彎都不會,所以就摔得很恐怖,練習場中有條繩索可以抓著回到較高的坡上,然後讓初學者再往下滑,光這樣的動作我也做了好多次才比較順利,一方面要抓牢那條繩子需要不小力氣,二來滑雪板要跟行動的方向平行,不然磨擦力會太大,期間我摔在那段路上好幾次,後來才抓到要領,還有滑雪板要在怎樣的姿勢下才有辦法煞車,也是體會了好陣子才大概了解。然後就這樣上上下下的滑的過程中,一群同事已經溜完一段回來了。其中W留下來跟F換班(要是F一整天就這樣被我耗掉就太可憐了),而還好W沒有看到剛剛我摔的那副德性,不然他應該會不敢帶我離開練習場才對。

相較於F會在旁邊看著我,W通常就是跟我說我們在哪個點碰面,然後他先過去,我在後面跟著,同樣在練習場中上上下下幾次,然後利用裡面的旗子當作目標訓練,他就跟我說:我們去溜這段滑雪道怎樣?”蝦咪”我心中暗暗叫道不妙,我才在這個滑雪場沒兩個小時,其中有滑的時間可能不到一半,這樣就要上路了嗎?不過既然他都提出這個要求,我當然也就一口答應。這段滑雪道的長度據說大約一公里,難度屬於低等級,不過我再怎樣看都不像只有一公里的路程,因為海拔的落差應該有一百公尺以上。滑這種一邊道路,都會有一些標記註明滑雪道的位置,然後我們就要順著這些標記轉彎。

God!看到急下坡我腳都有點軟了,加上這邊的雪沒有很厚、有冰,所以很容易打滑。當然我又上演摔跤的戲碼,而這段一公里的路程也有些許的上坡,相當累人。所以整段路中,有些我自己溜,有些路段W讓我抓著他的滑雪杖溜,由他控制速度導引方向,我在後面就是學習他的腿部動作,怎麼去開收滑雪板,而中間有一段我的滑雪鞋跟板分家,卻因為有坡度的關係怎樣都穿不上去,所以那一小段路我用走的。總之最順的一段路應該是在抵達終點前一段下坡沒有轉彎的路段,那段真的讓我享受到滑雪的凌風快感,可惜滑雪場不完全都是這樣的道路,不然的話我就可以玩得很愉快。

抵達滑雪道的終點,換搭纜車回到山上,而這種滑雪的纜車其實都很簡單,基本上滑雪杖環在手上抓牢後,站在纜車行經的軌道上,等纜車一靠近,屁股一坐上去,把防護的扶手拉下來,就開始騰空爬行了。可能是不習慣的關係,這種纜車坐起來還有點怕怕的,尤其又是一堆滑雪裝備的,你會怕滑雪板或滑雪杖不小心就掉到山谷中。就這樣抵達終點前大約十公尺左右,前方的扶手推開,腳踏上陸地後就直接滑出纜車站,我想要是沒有W在旁邊一把把我推出去,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在這種較為平坦的地面,掌控方向跟轉彎我大概都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所以即使從下纜車的地點到餐廳有些距離,還是用滑過去的。基本上在雪夠厚、不要有結冰、坡度不要太陡的情況下,我覺得我有信心去控制這些問題,而且滑雪真的很刺激又好玩(當然那是要技術純熟才有辦法體驗到刺激,我頂多只是玩玩而已)。在台灣一個不大運動的傢伙,來到德國什麼都跟他玩一番,然後回家後跟他們一樣腿都很酸。不過這就是體驗一種不一樣的生活。幾天後跟同辦公室的A在聊天時,他聽到我溜冰玩過(那時候就是跟他們一起去玩的)、滑雪跟溜雪橇也上,他就說:”看來你也變成冬季運動者了。”當然我就跟他說:”這種特別的東西當然要體驗一下啦!”不過當然也要感謝實驗室的同事幫忙,不然我也沒有膽這樣什麼都玩(有經驗的帶過還是會比較清楚狀況)。

滑雪回來隔天就是Group Meeting,大老闆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家早安,希望你們腿的狀況比我要好些”。換言之,大老闆的雙腳應該也有被操到的樣子。

至於這個Grindelwald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留待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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