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mmtisch:熟客、老位置、定期聚會,這是從字典上的解釋。而實際上也是這樣。
Stammtisch其實在Bonn的歌德上課時,就有類似的活動,每個星期五晚上固定在某間小酒吧或者小餐館聚會,大家吃吃喝喝順便聊天,只是之前不住在歌德的關係,所以懶得晚上還往外跑,因此就沒有參加過。來到Freiburg之後,實驗室這邊也有Stammtisch的活動,另外拿DAAD獎學金學生的組織也有辦這樣的聚會,有天我就很好奇的問坐在同間的Fredrik(念起來跟Chopin的名字幾乎相同)說:這在德國難道是很正常的文化嗎?他的回答說:應該算是吧,不過這樣的習慣應該還是從美國來的。當然我不知道這樣的Stammtisch是不是真的從美國來的文化,但是對於不常見面的一群人,這樣的活動確實可以讓很多人慢慢變熟,就像第一次跟Martin還有Domi碰面聊要作的東西時,他們就說Stammtisch其實是一個很好認識人的機會。
延續著跟Fredrik的對話,我就跟他說:在這邊Stammtisch這種活動還不錯,因為大家的辦公室四散在各地,而在台灣所謂的一個Group,通常也代表坐在同一個辦公室裡面,當然辦公室的大小彼起德國這樣大得許多就是。他就說,這種情況還蠻難想像的,在德國要找這麼大的房間把所有的人塞進去似乎有點困難。當天(也就是在ISMRM截稿前一天)同辦公室的Jelena跟Fredrik都問我晚上要不要去參加Stammtisch,基於來到這邊就要好好享受不同生活的理由,我當然參加,雖然開始的時間大概是晚上九點半,結束的時間也大概已經半夜十二點。實驗室裡的人德文幾乎都不錯,即使當中有法國人、有波蘭人或者俄國人等,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用德文交談的理解程度,而我大概只能夠聽他們在聊什麼,真正要我講....恩,我還沒有快到可以即時反應,雖然我跟他們這樣說,不過他們就告訴我,你只要再待個兩個月,就會發現你慢慢會跟上他們講話的步調。當天晚上有些話題圍繞在即將離開的Kamil身上,因為早上Meeting他丟出的這個震撼彈實在太大,在這邊已經待了12年的博士後,也是Diffusion group的leader,就這樣說走就走(回俄羅斯),而且離開地相當匆忙,從消息發布到離開group大概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不過Stammtisch大概就是這樣,聽聽或者看看這個實驗室裡面的八卦,好像也是另外的收穫。
雖然說在實驗室的Stammtisch中沒有講到什麼話,不過整個晚上下來也聽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慕尼黑的啤酒稅課得非常便宜之類的。而在DAAD獎學金學生的Stammtisch中,我倒是講了不少話,因為我們這群DAAD獎學金的學生德文程度參差不齊,有些人的德文哇啦哇啦的講簡直跟母語沒有什麼不同,但也有的人是一句德文都不說的,所以這群二十幾個人聚會的Stammtisch就主要是講德文跟英文,當然更有趣的是:有些來自不同國家的,但是可以用他們的母語溝通,比如說從墨西哥來的,就用西班牙文跟其他一樣用西班牙語的國家聊得很開心,還有從賽普勒斯來的,他們雖然是講希臘文,但是席間有個俄國人也會希臘文,所以他們兩個也用希臘文聊得很開心。有義大利人,有來自蒙古的(蒙古人跟日本人還真有點像,都是單眼皮,不過蒙古人的顴骨比較大),有個來自馬來西亞的人長得跟華人簡直沒有兩樣,差點我都以為他是大陸來的。總之這樣的Stammtisch就像小型聯合國一樣,高興用什麼語言就用什麼,像我那天晚上就跟那個來自賽普勒斯的女生幾乎都用德文聊天,因為都不是用該語言當作母語,所以講起話來也特別沒有壓力,大概不大清楚的部分再用英文輔助。這時候會發現,好像自己的德文也沒有差到很離譜的程度,而且在這邊三個月也越來越敢講話,尤其碰到對方的德文程度跟你差不多的時候,講起話來似乎又更無顧忌。其實剛開始我是跟一個來自墨西哥的男生聊天,不過他不大跟人家用德文講話,而我來Stammtisch的目的就希望能夠練習我平常很少說的德文,所以就有點悶。後來賽普勒斯的女孩進來,他用德文跟旁邊的喬治亞人講得很高興,後來也就不知道怎麼搞的開始跟他講話,當然都是先問他們的學習背景,到Freiburg多酒之類的制式問題,後來她告訴我他是學klassische Philologie的,然後還講到一些語言學習的東西,比如說我就問她希臘文是不是很難,她就說:比起你們中文寫字像在畫畫一樣,希臘文一點都不難。=.=.....我能說什麼咧?中文字對於習慣於拼音文字的外國人來說,真的進入障礙極高,我就跟他們說:中文說一點都不難,因為幾乎沒有什麼文法可言(比起德文的字尾變化來說),大部分的外國人可以說得溜,但是不見得會寫中文。然後她也會一點法文,所以算算希臘文、德文、英文還有一點法文,她就會四種語言,雖然我也會一點點法文,不過那種三腳貓的工夫我實在不敢在我的CV裡面寫上我會的語言有法文。
Stammtisch的經驗其實相當不錯,不過在那種聚會下少不了要喝啤酒的,在德國據說有五千多種啤酒,不同的城市地區都有他們自產的啤酒,而且種類不只一種,一般的啤酒之外還有黑啤酒跟白啤酒,還有一種叫做Dunkelweiss的(又黑又白的,但是又不算黑啤酒),這算是一種德國文化體驗,對於不喝酒的人來說,也都會慢慢的開始喝,一個星期不過就這樣一杯,其實也無傷大雅。不過兩個Stammtisch都在星期二的晚上,看來以後我應該要一個星期參加一種,不然趕場參加Stammtisch實在是很好笑的舉動。
上個星期五早上Jelena跟Steffi很興奮的在計畫晚上要去哪邊玩,後來我要回家的時候Jelena問我說晚上他們要去Jazzhaus跳舞,我有沒有興趣跟。對於在台北從不去夜店的我來說(也不是說不去,我想就去過兩次而已吧!)還真的讓我有些錯愕,不過我還是問了他們確切的地點跟時間。天!約在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雖然那個"Die 90er Party"是晚上十一點才開始的,但是我到德國來後應該還沒有超過一點睡覺的紀錄。所以聽到這個時間後,我跟Jelena說我考慮看看。
考慮看看的結果就是:我隔天早上五點才回到寢室睡覺。是的,我跟他們(Jelena, Steffi還有Fredrik)真的就在快要十二點的時候進入Pub,參加所謂的"九零年代趴"(絕對跟施主席的轟趴沒有關係=.=....)。我想Jelena看到我應該是有點驚訝的,因為我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其實是有些興趣缺缺的,不過後來竟然準時出現。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問他們什麼是九零年代的音樂,他們說他們也不清楚,反正進去體驗看看就知道了,反正我想大不了就是一整個晚上的電子音樂或者重金屬而已,沒什麼。
其實Jazzhaus在平常用餐時間的某些晚上是會有爵士樂的現場演出,也有單純的爵士樂表演,所以應該算是這區域蠻知名的一個表演場所,而當天進去的感覺完全不同,就跟在台北曾經看過的Pub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有賣酒、調酒的吧台,有讓大家瘋狂跳舞的地方,另外還有一個投影幕,釋放MV用的。而所謂九零年代的音樂,就是指這些誕生在九零年代而大家熟悉的音樂。我想:我怎麼可能對德國流行音樂熟悉咧?不過事實上受到全球化的影響,其實很多九零年代的流行音樂幾乎都是唱英文的,比如說像Boy Zone(我希望我沒有記錯團體名稱)、辣妹合唱團、還有兩個老先生唱的"瑪卡蓮納"都算是九零年代的流行音樂,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對這些音樂並沒有那麼強烈的陌生感,雖然也談不上熟悉就是。看著全場的人聽到熟悉的音樂而瘋狂的又叫又跳、共同唱和,我想那應該是他們記憶中的聲音,進場的人我想大不了年紀最大的應該在三四十歲左右,九零年代的音樂應該是陪伴他們工作或者學習的音樂,而對於我們這些八零年代出生的小鬼,這些音樂應該算是陪伴我們成長的音樂。整個晚上直到凌晨四點,我很少聽到德文歌出現,幾乎聽到的都是英文歌。可見英文對世界的影響如此的巨大,影響所及是遍及各個層面的。
九零年代趴直到散場時是凌晨四點,原本舞池中昏暗的燈光突然全部大亮,音樂也從原本氣氛很high的轉成較為輕軟的,舞客開始逐漸往門口移動散去。Freiburg的天空飄著濛濛細雨,街上相當的安靜,伴著細雨的只有昏黃的燈光跟這群突然走出來劃破寧靜的人。走路回到寢室的我倒頭就睡到接近中午。
不管是在Stammtisch或者Pub,這些德國人通常都蠻會喝的,比我小兩歲的Fredrik在Stammtisch大概喝了兩杯500ml的啤酒,在Jazzhaus中大概來來回回到吧台三四次,至於我喝這些東西還蠻節制的,雖然不至於一杯就醉,但是說要在喝東西上花太多錢,有時候我還有點捨不得。不過這種文化差異就表現出來了:德國人可能不大重視吃,但是喝東西蠻捨得花的,而我們基本上重視吃勝過一切,所以即使進餐廳也是先點餐,而不會點飲料。如此而已。
- Nov 26 Sun 2006 20:26
Freiburg (3) Stammtisch與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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