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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生涯的回憶中,除了裡面很多讓我”難忘”的人被我拿出來提過好幾次外,這段軍歌教唱倒是還沒有跟什麼人提過,而這段經歷反而原本對軍歌沒什麼興趣(好感)的我始料未及的。


沒想到youtube上面還真不少軍歌的影片 Orz

新訓期間那些班長教唱的五音不全的軍歌,讓我曾經在某個星期中的私下murmur花了不少篇幅抱怨,到了步校受訓,聽著莫名奇妙每樂句結尾被切斷的”軍紀歌”就渾身不對勁,偏偏那些人自以為這樣唱叫做”有精神”,加上這首歌很多人在起音的時Key定太高,結果唱到中間上不去就很有默契的一起降三度,那種精神上的折磨與震撼實在讓人生不如死。直到下部隊前,從沒有想過有天,生性低調的我竟然要站在台上教人唱軍歌。

故事要從四月的精神戰力週說起。這被大家戲稱”看電視+唱歌”的休閒週有一些前置活動,軍歌比賽即為其中一項。那時候一口氣開出四首歌要比賽(會唱的只有一首),各營先進行預賽選出代表連,然後再由各營的代表連進行旅部的比賽,由於準備的時間不到一個星期,加上任務已經多到要發瘋(若沒記錯的話那週是戰備),所以原本打算乾脆意思意思就好。後來忘了是頭A還是輔A說,反正晚上既然沒事就拿來唱唱歌,加上對面營部連的煞有其事在練歌,想說既然要比也就不要輸得太難看,所以天曉得我哪根筋不對,就自己跳出來教唱了(可能是內心對五音不全的吶喊吧)。當然要教唱也就要拿著譜對著教,否則越唱越錯積非成是,到時候變成什麼可怕的局面也未可知了。到了預賽的當天沒想到我們被陰了一道,雖然當天四首歌全唱,但是其他連幾乎都”2266”的唱完,唯獨本精實單位完整唱完,心裡想著不妙,旅部的比賽已經看來必定有份。

果不其然在”眾望所歸”下本連成為營上的代表,繼續要到旅部的比賽進行廝殺。雖然說軍歌這種東西的旋律結構都算簡單,但對著台下一片程度不一的小朋友要讓他們馬上進入狀況還是有些不容易(不過還真的是要感謝他們的配合)。一開始我就看著譜一句一句唱給他們聽,讓他們跟著唱(雖然有些歌真的不好唱又不好聽),再來讓他們雙手輕拍桌子當作踏步,知道行進間唱這首歌大約是什麼感覺,唱著唱著這樣單調的把戲再玩下去大概他們精神就開始渙散,所以這時候”卡農”這招就上場了。軍歌的和聲行進簡單而且有重複性,所以分成兩到三組進行卡農並不會形成大災難。一組先開始,過幾個小節後讓他們看著我的手勢第二組進來,一方面訓練他們對旋律的熟悉度,一方面可以看到他們為了怕旋律被拉走而奮力唱歌的表情,還蠻有趣的。這花樣玩起來似乎反應還不錯,而且教唱的效率不賴,我自己感覺還算滿意(在音準與節奏上)。至於軍歌那種雄糾糾氣昂昂(天!我好久沒用這詞了)的感覺,就交給其他排副幫忙修正,那著實不是我的強項。

雖然最後本連在旅部的比賽中未能勇奪第一,不過那天小朋友們似乎還玩得開心。後來精神戰力週時有督導官過來抽查軍歌熟練度,輔A看我坐在中山室後面就說:”施排,你來吧!”那督導官看著我,然後再看看輔A,說:”找排長啊?真的會喔?”一副就是不大相信我會的那種表情,而我當時內心的OS:”踏碼的,軍歌還是我教的咧。”然後就不動聲色地開始唱督導官指定的歌曲(“保密是軍人的天職”,我記得是這首),唱著唱著他就說”好了,可以了。”我看著輔A,嘴角上揚一下,就回到座位上繼續看那沒營養的電視。

總之,後來只要碰到要唱新歌,就會主動找上我(或者我主動跳出來,已經不是很確定了)。有次輔A跟頭A在中山室後面看著一本軍歌歌本,然後就把我找過去問說某一段怎麼唱,然後我就看著那堆數子把音逐一唱出。而看著那些曾經唱過的歌的譜,就知道當初新訓單位亂教真是害人不淺。

歸納結果大致發現一些現象,就是軍歌很容易被”亂加”的附點營造出行進的動態假象,不然就是長音不足拍而使得整首歌越唱越快,但是最嚴重的音調問題經常是無可救藥的只能祈禱領頭者起音不要太高或者團隊中的音癡少一點,那這樣唱出來的音樂就會和諧一點。

我難忘而且還算愉快的軍歌教唱經驗。

2010/12/01 17:30
@ National Concert Hall 春水堂

P.S.其實這篇文章本來就是有打算要寫的,但是後來因為事情一直來的關係就淡忘了這段有趣的回憶。後來前幾天跟炤霖聊天時提到了這段,就趁在等晚上音樂會的空檔拿起紙筆完成,感謝他勾起我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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