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孩子帶有一點傳奇性的色彩,姑且先叫他A好了。A的身材跟一般大隻一點的德國人沒有什麼兩樣,會在哥德學院的廚房煮很多東西吃,據說曾經有個烏克蘭的女生跟其他台灣人抱怨:為什麼他每次煮完東西廚房都會這麼臭,然後好像吃完後盤子會習慣性的留到隔天才洗之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哥德學院就叫他捲鋪蓋走路。不過在捲鋪蓋後更勁爆的就來了:他說他要去Stuggart跟人家結婚,結婚的對象是一個有德國籍的大陸男子,可惜沒有什麼錢,而這個女孩子一心一意就想要拿到德國籍。兩個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結果在這節骨眼上,那女生就這樣拜託三明治的一個學員載她到Stuggart去跟他未來的"老公"會面順便搬家。他的行李據說是我們單人的兩三倍,休旅車的後面滿滿得塞著他的行李。不過幸好任務順利平安,這件事就被當成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繼前兩個星期的邀約,星期六的聚會又很快來到。在聚會的前一天Mama就很興奮的跟我說他要烤一隻雞,然後還告訴我說他又買了一塊五花肉,叫我星期六的聚會記得弄控肉給大家吃,之所以他對我的控肉印象會這麼深刻,是有一次晚上我心血來潮把肉跟蒜苗還有蒜頭一起丟到醬油跟酒裡面去煮,沒想到他吃了拼命說好吃,而且隔天的中餐還拿那個湯來拌飯吃。控肉的做法其實不難,不過問題在於這邊不可能用太多醬油下去做,畢竟在這邊醬油算是奢侈品,所以大概醬油就要讓肉染出該有的顏色,至於鹹度的話就靠一些鹽巴下去調整就行。能夠把肥肉跟皮的部份煮到有點軟但是又不會散掉才是技術的關鍵,第一次作的時候煮的時間不夠久,所以皮還有點不入味,不過這樣的問題通常在第二餐要吃時重新加熱後,就可以解決,而這次由於要請客人的,所以為求方便起見,我直接先把肉用醬油跟酒還有冰糖醃一小時左右(當然要加水到可以蓋過肉),然後送進電鍋裡面煮,大概煮了兩次,然後到要吃之前再稍微加熱就OK,這次做出來的肉就顯然比上次理想,看到大家吃得很高興我自己也覺得很高興。而在這邊(波昂大學)唸法律的一個學長跟他女朋友帶漢堡肉過來跟大家共享,然後Mama還有做他拿手的水果沙拉,還有同學炒一道菜搭配,就這樣搭配著紅酒進行今天的晚餐。第一次的Zum wohl是祝大家身體健康,第二次的Zum wohl是祝大家友誼長存,這樣在小陽台吃吃喝喝,讓人感覺相當溫馨,Mama好幾次都對著大家說,每當我煮菜的時候他就覺得很高興,大概我煮的東西恰巧合他的脾胃吧!(這更驗證了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甚至有一次聊天他還說我像魔術師一樣,每道菜都可以變出好幾種不同的花樣,而同時我內心也喃喃自語:我的花樣已經快要用光了。-.-...
(附註):Zum wohl跟Prost的小差別。雖然兩者從中文上的翻譯都叫做乾杯,但是據我跟房東太太的聊天發現兩者還是有差別的。Zum wohl大抵上用在喝紅酒的時候,而Prost用在喝啤酒的時候,所以Prost顯然帶有"一飲而盡"的意味在。要是在喝紅酒的時候來Prost,我想這樣鬧出來的笑話應該跟喝XO動不動就勸人"乾杯"是一樣,會讓其他人覺得錯愕的。
同席的學長提到說這幾年的台灣同學都會在Mama家過中秋節,Mama也樂意邀請大家來她家裡玩,所以就這樣順水推舟,又達成了星期天晚上的邀約,雖然說中秋節是星期五,但是星期五跟六大家比較不方便,所以就順延到星期天。只不過這次中秋節不烤肉,Mama說他要烤鴨子,據說這道菜常常是在聖誕節才會出現的,而在德國的聖誕大餐,烤鴨、鵝或者乳豬這類的菜都算傳統,也沒有一定的規則,並不像美國通常以火雞為大宗。愉快的夜晚總是很快就過去,不過在大家道別時也都互道Bis Sonntag,看來星期四哥德開課後又要稍微跟大家確定一下時間,免得大家來到我家的時間前後不一。據學長所說,我們這批看起來煮菜的實力堅強(至少從他碰到的來說),尤其來到國外後這些潛能都會被激發出來。
不做研究的時候,做菜好像變成生活上的重心。九月的生活幾乎是天天在家裡吃晚餐的,反正有學姐跟Mama,我們三個人一起吃,而作菜一次三人跟只作給一人吃,基本上花費的時間沒什麼差別,所以我很樂意一起煮然後大家一起吃。其實作菜跟作實驗在想法上應該是差不多相同的,尤其在國外碰到的材料很多都不一樣,假如不嘗試看看不同的作法,其實沒有辦法知道這種菜最適合的作法。打個比方來說:Zuchinni在德國是很普遍的蔬菜,而德國人吃蔬菜的方式通常就是做沙拉,有一次我就嘗試著要用煮的方式來料理Zuchinni,結果發現這樣的做法會讓它帶有一點苦味,所以從此之後Zuchinni我大概都不會考慮用煮的方式來料理它。當然作菜最大的樂趣就是除了滿足自己的味蕾之外,就是聽到人家的稱讚,當有人說這東西Lecker的時候,當然心情會很高興,也因此就會想要去研發出更多種新的料理來讓大家品嘗。
對於德國的舊有印象是他們的鐵公路交通都很準時,通常對於日本的印象也是這樣,但是這項優良傳統可能目前只剩下日本有了。德國目前的火車以極度的不準時出名,大家都說德國的快車雖然快,但是immer Verspaetung haben,甚至還有人說德國的什麼東西都準時,上班要求準時,跟人會面要求準時,但是就是DB總是會誤點,這聽在實事求是的德國人耳裡應該會刺耳,但是這家公司大概跟台灣的台鐵沒有什麼兩樣,公司機器太過於龐大,所以已經像恐龍一樣肢體末端的刺激可能要好久好久才會傳達到腦袋,或者根本就傳不到腦袋裡。不管是德國人或者外國人對於這誤點都抱怨連連。即使德鐵的誤點如此嚴重,但在物資的運輸上德國還是相當仰賴陸上交通,尤其是鐵路,從載貨火車動不動就是二十節以上的貨物來看,這種運輸的興盛就不難想像,而且貨物列車班次的密集是在台灣的我們很難想像的,貨車平均大約每五到十分鐘就會有一班,每班列車幾乎都有二十節以上的貨物,即使晚上也是如此,住在鐵路旁邊的居民都叫苦連天。Mama家其實就是在鐵道旁邊,上個星期好像是這附近的居民找了政治人物來辦抗議的活動,希望德鐵能夠拿出誠意改善,加上隔音牆之類的,不過對於已經虧損連年的德鐵來說,要讓他們再花錢做隔音牆似乎可能性不高。對於我來說,我只要睡著而睡得夠好的話,這些聲音我是聽不到的,只是在白天的時候火車經過的話,會讓整個屋子有點震動,那種感覺很不舒服,我都很怕震久了屋子就垮下來,不過這棟屋子都已經七十幾歲了,我想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十月的德國已經開始有濃濃的秋意,路上的樹葉已經開始變黃乾枯然後掉落,偶然下雨、偶而出大太陽,只是每過一次的下雨氣溫就又降低一些,即使出大太陽,也沒有讓氣溫有什麼回升。體會四季的變化:春天的新綠、夏天的茂綠、秋天的楓紅與冬天的銀白,將會是今年在德國重要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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